很多时候我都觉得,这个世界最牛逼的游戏策划,其实是历史本人。
它设计的游戏,叫“现实”,地图巨大,数值离谱,而且只有一个模式,叫硬核模式。
死了就是真死了,没机会读档重来。
大部分玩家在这个游戏里,每天都在为了点经验值和金币玩命,一边骂着策划不做人,一边研究着版本答案,想着怎么氪金,怎么卡BUG,怎么用最骚的操作,换最多的回报。
但有的人,不一样。
他们玩这个游戏,好像开了静音模式。
没有任务指引,没有成就弹窗,甚至连自己玩的到底是个啥、在哪个服务器都不知道。
他们只是日复一日地,执行着一个最枯燥的“每日任务”,然后把这个任务,做了一辈子。
直到游戏版本更新了八十多年,GM突然空降,告诉他:“哥们,恭喜你,你当年那个每天跑腿送快递的任务,其实是服务器隐藏最深的主线任务,你解锁了‘无名英雄’的史诗级成就。”
魔幻不魔幻?
今天就要聊聊这么一位究极硬核玩家,姚子健。一个玩了百年人生游戏,快通关了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大佬的狠人。
1.
时间拉回1934年的南京,中央陆地测量总局,听着就特牛逼的名字。
20岁的姚子健,是这里的一个绘图员。
工作内容,翻译成今天的话,就是“美术民工”。每天趴在桌子上,用一种叫鸭嘴笔的古早工具,在一张叫地形图的玩意儿上画等高线。
这活儿有多枯燥?
大概就像让你在《我的世界》里,不用创造模式,纯靠手撸,去复刻一整个省的地形地貌,像素级还原。而且不能出错,一笔画错,整张图可能就废了。
大部分人干这个,干久了要么疯,要么就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绘图机器。
姚子健,看起来就是后者。
但他有个隐藏任务。
每周,他都要从刚画好的几十张地图里,抽出两张。塞包里。然后,坐火车去上海。
在法租界的一个茶馆,把这两张图交给一对自称是“报社编辑”的夫妇。
交货。走人。
多一句废话都没有。
这事儿放现在任何一个职场人身上,脑子里弹幕都得刷疯了。
“这俩人谁啊?为啥要地图?报社编辑要军用级地形图干嘛?排版用吗?这里面有没有坑?会不会影响我下个月的KPI?老板知道吗?我要不要多问一句?多要点钱?”
你看,这就是普通玩家的思维。总想把任务链的上下游全搞明白,总想评估风险和收益。
但姚子健不是。
他的操作逻辑,简单到令人发指:接任务,做任务,交任务。
组织上给他5块钱路费,他每次都去买3块8的三等座,省下一块二,能改善好几顿伙食。
讲白了,这放现在就是顶级工具人,老板最爱的那种。
他就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NPC,精准,高效,且毫无情绪。
从南京到上海,这条沪宁线他跑了近百次,送了近两百张地图。他从来没打开看过,这些地图画的是哪儿,有什么战略价值。
对他来说,这就是个“物品”,任务要求是“护送”,他就只负责护送。
有一次在火车上碰到宪兵查人,一车厢的人都慌得不行。他呢?掏出自己的工作证,一脸“我就是个画图的,你能拿我咋地”的表情,警察一看,觉得这哥们呆得可以,不像搞事情的,就让他过去了。
说真的,这心理素质,不服不行。
这根本不是演出来的镇定,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“纯粹”。
我不知道我在干嘛,我只知道我该干嘛。
这种状态,在谍战里叫“最高境界”,在游戏里,叫“极致的沉浸感”。玩家已经和角色融为一体,他不需要理解规则,他本身就是规则的一部分。
2.
魔幻的是,这个“每日任务”,有一天突然就断了。
1937年,本子打过来了,南京眼看要完犊子,那对“报社编辑”夫妇直接人间蒸发,任务链断了。
(当然,后来我们知道人家是战略转移,但对当时的姚子健来说,就是烂尾了)。
他的人生游戏,好像突然从谍战悬疑片,切回了枯燥的职场纪录片。
他跟着单位撤退,一路颠沛流离。在汉口码头,他收到了任务线的最后一点回响——一张小纸条,上面写着“姚子健有抗日热情,已为党工作多年”,落款是“小开”。
很多年后他才知道,这个“小开”,是潘汉年,我方情报系统里神一样的存在。
这张纸条,就是他的“介绍信”,也是他前半生那段“隐藏任务”的唯一证明。
然后呢?
然后就没有然后了。
他去了延安,当了测绘参谋,继续画图。新中国成立,他转业去了电子工业部,搞雷达。
从始至终,他都不知道自己当年送的地图,意味着什么。他甚至连“中央特科”这四个字,都没听过。
这四个字是什么概念?
这基本等于游戏里那个传说中的神仙公会,不对外招人,成员个个都是狠角色,干的都是能改变服务器版本走向的大事。
而姚子健,就是这个公会的外围“物资供应商”,一个连公会名字都不知道的PVE玩家。
他把这个秘密,藏了一辈子。
不是他想藏,是他根本就没觉得这是个事儿。
老婆只知道他年轻时“常去上海”,档案里对他那几年的描述,也只有轻飘飘的一句:“曾参加地下工作”。
这事儿就很赛博朋克。
一个人,明明参与了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,但他自己的记忆版本里,那段历史是灰色的,是模糊的,是关于绿皮火车和茶馆油条的。
他的人生,就像一部被剪掉BGM和关键剧情的电影,只剩下一些日常的、琐碎的镜头。
他不是英雄,他只是一个在正确的时间,用正确的方式,做了一件对的事的普通人。
我是说,这真的很重要。这件事的本质,真的、真的很重要。
3.
真正的剧情高潮,发生在他102岁那年。
2017年,一个叫“中央特科无名英雄”的纪念章,寄到了姚子健住的干休所。
老爷子捧着这玩意儿,一脸懵逼。
“我就画了几年地图,咋成特科的人了?”
他这句话,就像一句尘封了80多年的服务器指令,突然被激活了。
他家里人也炸了。尤其是他儿子姚一群,之前听过一个关于隐蔽战线的讲座,主讲人是沈安娜,我方打入国民党内部最牛的速记员之一。
沈安娜在讲座上,反复提到了“舒曰信、沈伊娜”这两个名字。
这不就是当年跟姚子健接头的那对“报社编辑”夫妇吗?
姚一群当时就冲上台问沈安娜,认不认识一个叫姚子健的人。
沈安娜愣了半天,然后哭了。
她说:“‘丁二’!他还活着?”
“丁二”,就是姚子健当年的代号。一个只存在于绝密档案里的名字,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名字。
那一刻,所有的历史碎片,突然就拼上了。
党史办、安全部、档案馆,花了八个月时间,从浩如烟海的故纸堆里,把“丁二”的传奇给挖了出来。
一个叫姚子健的绘图员,代号“丁二”,隶属中央特科,从1934年到1937年,秘密向上海输送军用地图98次,从未出过任何差错。
他送的那些图,直接关系到红军长征的战略决策,以及后来抗战的军事部署。
他以为自己只是在送快递,其实他是在给一个民族的命运,绘制火种地图。
这个迟到了80多年的“成就解锁”,让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我们现在玩游戏,打个副本,干掉个BOSS,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。发朋友圈,录视频,到处炫耀自己的装备和操作。
我们做任何事,都追求一个“即时反馈”。
我付出了,就得有回报。我努力了,就得有认可。
但姚子健呢?
他的回报,延迟了整整一个时代。
他的游戏,没有喝彩,没有奖励,甚至连个任务完成的提示音都没有。
他的上线,说不见就不见了。他的同志,到死他都不知道是谁。他一辈子,都活在一个巨大的“未知”里。
支撑他走下来的,不是什么宏大的理想,也不是什么坚定的信念。
可能就是一种最朴素的认知:
“这事儿,我该干。”
“规矩,就得守。”
所以,他不多问一句话,不多拿一分钱,不多走一步路。
他把“服从”和“纪律”这两个词,刻进了自己的灵魂。这种纯粹,让他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险,也让他守住了一个需要用一生去守护的秘密。
2018年,103岁的姚子健,对着党旗宣誓,正式入党。
2019年,104岁的老人去世。骨灰一半撒在了长江入海口,那是他当年跑沪宁线的地方。一半,埋在了雨花台,和他的那些他从未谋面,却并肩作战过的战友们,永远在了一起。
这就是终极的游戏玩家。
他们从不关心游戏的输赢,也不在乎自己的数据好不好看。
他们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,去体验这个游戏,去完成自己认定的“使命”。
他们不刷存在感,因为他们本身,就是这个游戏世界里,最坚实、最可靠、也最值得尊敬的存在。
他们是真正的,满级大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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